38.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的人，怎么有脸对别人的孩子下手，杂碎。”

    李若岩狠狠把韩大浩打了一顿，那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鼻青脸肿地回家，并不知道他所有见不得人的罪行马上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而睡了一觉，内心不再压抑的小女孩突然有了强烈的倾述的渴望，她抱住妈妈，悄悄地凑到女人耳边，道：“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姬清和李若岩手挽手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霓虹灯在夜空中闪烁，李若岩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静静诉说着过往：“我第一次碰到梦三，是在我小学的时候，那天晚上它在我的梦里和我一起聊天。”

    “后来我长大了，上初中的年纪，梦三已经不能进到这么大年龄的孩子的梦里了，它很难过。”李若岩摸了摸姬清的头，“那是初中开学第一天，梦三早早来到我的家里，坐在我的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被它吵醒了。”

    李若岩低声笑道：“就看到它忧郁地看着我的新校服，说，永别了，我的朋友。”

    “我对它说，梦三，你干什么要和我绝交。”姬清抱住李若岩的胳膊笑成一团。

    “其实从小到大，我和灵物走得更近一些，并不和同龄人一起玩。”李若岩轻声道。

    “为什么呀？”姬清看着夜空上的星星，问道。

    “因为世界观不一样，怎么做朋友？”李若岩开玩笑地说道，“我小的时候去公园，和一个灵物一起坐在跷跷板上，它没有重量，所以我们只能坐着聊天。”

    李若岩也抬头看着星空，轻声说：“有别的小朋友过来说，我和你一起玩吧，我指了指那个灵物，拒绝道，我在和它玩呢。”

    晚风吹在李若岩的脸上，李若岩眨了眨眼睛，“然后整个公园的小朋友都不敢和我玩了。”

    姬清用力抱住了李若岩，软软地说：“那现在姬清小朋友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李若岩含笑道：“好。”

    他们在路上走走抱抱，又时不时地打闹，走到路边摊时，姬清停下来眼巴巴地瞧着，于是李若岩就买了一大串的烧烤。

    “外面的不卫生，你要是真的想吃，我们就自己做，好不好？”李若岩看着吃得一本满足的姬清，像老妈子一样念叨着。

    姬清舔了舔嘴巴，满不在乎地说：“我是灵物，又不是人，不讲究这些的。”

    李若岩板起脸来，“胡说，之前我有一个灵物朋友，它特别爱吃路边摊，后来肠胃就不好了，只能很可怜地趴在灵源边养身体。”

    姬清歪头看着严肃的李若岩，他一点也不怕，还撅起油腻腻的嘴吧唧在李若岩的侧脸上，然后笑道：“要是我真的吃坏了肚子，亲你一口不就好啦，亲一下，就都是灵~”

    姬清咬了一大口烧烤，轻快地说：“姬清生病老不好，多半是缺爱了，来一个李若岩的亲亲就好~”

    他说完还闭上眼，扬起粉扑扑的小脸，对着李若岩道：“要亲亲!”

    李若岩无奈勾唇，对着姬清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于是姬清小朋友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起来了，他挽着李若岩的手，一起去了夜市。他们买了好多零食，还去拍了好几张大头贴。

    他们十指紧扣一起回到家。

    姬清坐在沙发上，开始他的晚饭时间，人类的食物对他来说只是口舌上的享受，而真正的食物则是灵。

    他和李若岩吻在一起，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一吻结束后，姬清红着脸蹭了蹭李若岩的胸膛，道：“我们去买情侣装吧，然后穿着情侣装出去玩，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李若岩将额头抵在姬清的额头上，听到姬清的话后低声笑道：“怎么突然想要买情侣装了？”

    姬清环抱住李若岩的腰，抬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声音又甜又软，“啊呀，我就是想要嘛，不可以吗？”

    李若岩在姬清的唇上轻触了一下，“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姬清兴致勃勃地上网挑衣服，有一家店是可以自己设计衣服上的图案和文字。

    于是姬清就告诉店家，一件衣服上的文字是“木子李”，另外一件上的文字是“木子李的小可爱”。

    姬清还缠着李若岩，让他画Q版的小人。李若岩画了两幅，一副是小恶魔被人揪住尾巴，一副是小天使踮起脚尖亲吻对方。

    画完后，李若岩继续创作他的漫画，画上出现了三头灵物，它有三个脑袋，一个脑袋是喜笑颜开的样子，一个是愁云惨淡的模样，另外一个是惊恐万状的表情。

    它在梦里和木子李、蛋蛋一起玩耍。

    姬清想起最开始在画册上看到的梦三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以为梦三是喜欢李若岩的，现在看来，确实是喜欢，但只是好朋友的喜欢。

    一个找不到几个好朋友的李若岩小朋友。

    一个是总会被好朋友遗忘的梦三。

    他们彼此之间都是珍惜这份友谊的。

    姬清靠在李若岩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对方画画。画上的木子李碰到了镜妖，镜妖是一个喜欢捉弄别人的坏妖物，它有些时候会把木子李的课本扔掉，变成课本混进木子李的书包里面，等木子李翻开课本，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无论镜妖怎么捉弄木子李，木子李都是佛系的态度，这让爱捉弄人的镜妖很不开心。

    于是它变成了蛋蛋的样子，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大白蛋出现在木子李的面前。

    木子李面无表情地抱走了真正的蛋蛋，在大白蛋上亲了一下，道，你的曲线是最好看的曲线，谁也模仿不来。

    这一次木子李完全无视了镜妖，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木子李的同学，叫同学甲，他家的狗不见了，在医院重病的老人家很想见那只狗，这是老人弥留之际最后的心愿。

    镜妖和木子李道歉，并且变成了那只不见的狗，完成了老人的心愿。木子李也原谅了镜妖。

    姬清看着漫画上的狗，那是很老很壮的陆大宝的模样。

    陆大宝老了时候，自然衰老引起肝肾衰，姬清和陆清沼带它去医院看病，花了很多钱，治好了，可是过了半年就走了。姬清记得陆大宝走的时候，自己难过了好几天。

    姬清其实是冷心冷脾的性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和陆清沼养了宠物，就真的把这三条狗当成家人看了。

    他那几天难过得吃不下饭，而陆清沼是很正常的样子，还一直在安慰他。姬清原本以为陆清沼并没有很在乎陆大宝，因为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冷静和坦然了。

    可是如果真的不记得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画上这个小故事呢？

    李若岩揉了揉姬清的头，轻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让镜妖变成这个哈士奇的样子时，我就很喜欢这条狗。”

    “你真的不打算养一只哈士奇吗？”

    姬清戳了戳李若岩的胸口，凶巴巴道：“养我一个还不够吗？哼。”

    李若岩失笑，“你啊。”

    到了十一点，李若岩和姬清就上床睡觉了，他们是很单纯地盖着被子聊天，聊着聊着，姬清突然道：“你给我唱歌吧。”

    李若岩在黑夜里看不清姬清的面容，却可以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我、我很想听着歌入睡。”

    “好。”李若岩伸手拍着姬清的背，轻轻唱起了歌。

    第二天，李若岩和姬清做了好多好多的糖果，其中一个就是姬清要求的巨无霸棒棒糖。

    姬清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和李若岩商量婚礼流程。他们要请来的客人都是灵物，而敲定的婚礼是在雪地上的婚礼。

    所有的装饰都是冰雕成的，冰花闪烁，雪雾缭绕，看起来和童话里的场景一样。

    李若岩在设计他们的婚服和戒指，姬清就低头静静地看着。

    “我们蜜月就是环球旅行，你觉得怎么样？”李若岩问道。

    “可以呀!吃遍世界各地好吃的东西!”姬清双手双脚赞成。

    李若岩转头宠溺地看着姬清，轻笑道：“你啊，就知道吃。”

    姬清不开心地扑上去问道，“你嫌弃我？”李若岩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庆幸，幸好我会做饭，饭做得好吃，不然要是有人用美味把你骗走了，我不是哭也没地方哭去？”

    “我才没有那么容易骗走呢，要是我看到有好吃的，那我就拿过来分你一半!”

    “你一口，我一口，我们一起吃成大胖子，然后滚来滚去。”

    三个月后，李若岩和姬清举办了他们的冰上婚礼，在所有灵物的祝福下交换了戒指，然后开始他们的环球旅行。

    姬清和李若岩去的第一个地点是沙漠。

    李若岩在写生，姬清就头靠在他的肩上，吐出小舌头散热。烈日炎炎，姬清突然在漫漫黄沙中看到一只土拨鼠。

    这片沙漠没有土拨鼠的，所以此时出现的土拨鼠就格外醒目。

    姬清走上前去，拿着食物想要投喂那只土拨鼠，却见那只土拨鼠视食物如粪土，还口吐人言道：“兄弟，你没有发现我也是灵物吗？”

    姬清挑了挑眉毛，刚刚猎奇心理太过强烈，并没有发现它的真实身份，现在仔细观察，姬清在这个外形是土拨鼠的灵物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几淡的灵，这是一只很强大的灵物，它的气息收敛得很好，实力和姬清不相上下。

    姬清问道：“你在这里傻站着干嘛？太阳这么大，你不晒得慌吗？”

    那只灵物反问道：“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你不晒得慌吗？”

    姬清指了指不远处的李若岩，道：“看到没，那个帅哥是我对象，我们出来度蜜月呢。”

    灵物沉默了一会儿，呵呵道：“在沙漠度蜜月，你们也真是人才。”

    姬清不开心地皱眉道：“你这个灵物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灵物面无表情道：“你不觉得你们到沙漠秀恩爱，给沙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吗？”它举起毛茸茸的爪子，指向自己：“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土灵，我要举起火把烧死你们。”

    姬清乐了，他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土灵的头，笑道：“别呀，我请你吃热乎乎的狗粮。”姬清过了把手瘾，在土灵的死亡凝视中把手收了回去，道：“你干什么变成土拨鼠的样子？”

    土灵幽幽地说：“为了谈恋爱。”

    姬清懵了，“和另外一只母土拨鼠吗？”

    土灵露出它的门牙，气呼呼地说：“自然不是啊!”它虽然被姬清气得半死，但还是自虐一般和姬清聊天，可能是想找人倾述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就算倾述对象是姬清也勉强可以忍受，“是另外一个灵物。”

    “一个放荡不羁的灵物，它是风灵。”土灵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当我还是一个小灵物时，就被它飘逸的身姿吸引了。”

    “它每年都会来到这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吹乱了我的灵物心。”

    姬清不忍直视道：“你说的好肉麻。”

    天天听大佬和李若岩甜言蜜语的系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实在猜不到大佬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来的。

    而没有听过姬清和李若岩情话日常的土灵认真反思了一下，诚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反正我就是很喜欢那个风灵，我想要追它。”

    姬清哦了一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问道：“所以你变成土拨鼠的样子，是因为风灵喜欢土拨鼠？”

    土灵摇了摇头，“不。”它掷地有声道：“你难道不觉得，土拨鼠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吗？当我用土拨鼠的叫声对风灵告白时，它一定会为我停下脚步的!”

    姬清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很有想法。”

    土灵冷静地看了一眼姬清，道：“你在嘲笑我。”

    姬清摇头，“我没有。”

    土灵坚持道：“不，你有。”

    “好吧，我有。”姬清从善如流道。

    土灵陷入了呆滞，它捧着自己破碎的灵物心，问：“你为什么要嘲笑我？”

    姬清摸了摸土灵的小脑袋，温柔道：“因为你这样子肯定追不到人呀。”

    土灵思考了一下，不耻下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你们有对象的人套路一定很多。”

    “那我把我对象叫过来，我们一起帮你想想，好不好？”姬清挥手把李若岩招呼过来，和他讲了这件事。

    李若岩沉吟片刻，在土灵期待的目光中，道：“我有一个主意。你在这片沙漠上种下一片树林，树木要按文字的形象一株株种好。”

    “那些树木要排成一句话，就是，风灵，我喜欢你。”李若岩在土灵震惊的表情中从容道：“这样它一来，就会看到你了。”

    土灵的表情从目瞪口呆变成心服口服，它认真点头。

    “受教了!”土灵感激道，“这样吧，作为报答，当你们有需要时，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件事。”

    说完，它就直接和姬清签订了契约。

    姬清和李若岩决定好人做到底，他们从树婆婆那里要来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种，再由李若岩设计好字体，把树种了下去。

    灵物是有它们自己的文字的。

    所以从高处看，人类只会看到一片排列有美感的树林，而那个风灵却会看到告白。

    土灵美滋滋地守着它的那片告白树林去了。

    告别了土灵，姬清和李若岩来到热带草原，他们看到了一株猴面包树。

    猴面包树树冠巨大，树杈千奇百怪，果实巨大又甘甜，当它果实成熟时，猴子就成群结队地爬上树去摘果子吃，所以叫做猴面包树。

    树婆婆喜欢千奇百怪的树木，姬清和李若岩把猴面包树的果实采摘下来，送给了树婆婆当旅行的礼物。

    彼时姬清趴在树上，摆出慵懒的睡姿，雪白的羽翼舒展开来，垂在树枝上，让这株丑萌的猴面包树也显得仙气四溢。

    李若岩就在树下认真地作画，他画姬清时，表情无比温柔，眼带笑意，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