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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追踪无踪 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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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叶随风嘿嘿一笑,道:“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老头子暗算,现在不都是活的好好的么?”

    释道安道:“也是,早就知道老头子不是啥好人,可惜就是没办法。我陪你去?”

    伊叶随风道:“不用。这个事情只能自己来做。解开心结,破除迷障,只能自我沉淀。”

    释道安叹道:“心结仍在,故人难舍。晓惜方惜,已是花开。”

    伊叶随风也叹道:“破不开心结,寻不到自我,如何惜,如何忆。”

    释道安道:“一路珍重,待此间事了,我亦会去一趟岭南。”

    伊叶随风出了房间,只剩下释道安一人坐在烛光下,喝着有些微凉的茶。

    自己与那人也曾相识,亦该一去岭南。

    可惜,这路只能伊叶随风一个人走下去,一个人承担,一个人解开当年的那个心结。

    房门外忽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玄同抱着一个细长的圆筒入内。

    玄同道:“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说是公子傍晚时分索要的东西。”

    释道安一愣,随即恍然,原来当时说完三世子失踪一事,各忙各的,自己私下里曾经向平西王索要一件东西,如今想必是已经寻到,差人送了过来。

    释道安笑道:“多谢了。”

    玄同将圆筒放在桌子上,就转身出了房间。

    释道安打开圆筒,倒出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副卷轴。

    缓缓打开来,卷轴在桌上铺开来,原来是一张画,画上是个女子的肖像。

    却见,这女子:

    发重肩,眉儿弯弯,眼和水灵,面泛红光;

    俏丽脸蛋,似吹弹即破;樱唇频动,鼻儿玲拢;

    一双秀手,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

    一对玉臂,丰盈而不见肉,娇美而若无骨。

    蛾眉淡扫,粉颊轻勻,

    水剪双眸,莲生细趾,

    上著淡罗衫子,下拖八幅湘裙,

    牙梳斜挥,云窝金钗,印松玉臂,

    从纵画工描不到,漫疑果是美人图。

    原来这是柴郡主昔年嫁入王府时的一张画像,画中女子就是柴郡主二十多年前的样貌。

    释道安看着这女子的画像,眉头微皱,有些疑惑。

    有些面善,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此女,很熟悉的一种感觉,就像多年前的一个朋友。

    可自己真的见过柴郡主么?自己真的认识二十年前就已经过世的柴郡主么?

    沧海郡。柴郡王。柴郡主。

    释道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释道安还是个少年,却已经是个历经许多风波,多次死里逃生的人了。

    那年自己确实曾经去过沧海郡的郡府,做了一个月的酒保,只是为了逃避老头子的追杀。

    当时确实郡王府说是有一个女儿要远嫁西部边陲,场景整的很是壮观,金银财宝,绸缎丝绸,牛羊马匹,弄了很长很长的一个队伍,排了十来里地。

    据说那次除了郡府卫队外,还请了江湖上的镖局前来护送,好像就是太平局。

    当时还是明老大的父亲明老太爷掌权,而且自己还未加入镖局,当然更不曾知道详情。

    就是那次,释道安曾经远远地见过新娘子,身着红妆,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可那也只是远远地瞧过一次,久远的已经记不清那个新娘子的面容了。

    真的有这么巧,当年的匆匆一瞥,就是当年的柴郡主,会是在这王府内成为禁忌的女子。

    释道安不敢确定,毕竟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谁会记得清呢。

    时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离奇,也许这就是真的,也说不定呢。

    二十多年前,释道安少年为躲避追杀,来到了沧海郡,做了一个酒馆的小小的酒保。

    正好赶上了柴郡王的女儿远嫁西部边陲,又是太平局的人去护送的。

    现在自己虽然退出了太平局,却也曾经是太平局的人,却见到了当年的柴郡主的画像。

    甚至还牵连进了几桩离奇的案件中,住在柴郡主曾经生活的地方。

    释道安又是摇了摇头,有些事情,的确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莫非世间有仙。

    可是释道安虽然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可眉头却依然紧锁,面色凝重。

    为何会觉得这个女子是如此熟悉,就像真的认识这个女子一样。

    难道仅仅因为二十年前的一面之缘?

    释道安缓缓放下了卷轴,收了起来。

    看来很多事情还需要解决,只是好像现在问题越来越多,就从哪儿开始呢?

    要去一趟枫林阁,文逸,老管家,大世子都去过那儿,会有联系吗?

    还要去一趟落香小居,去见一见这个叫文逸的女子,究竟是何样的人。

    当然更要去一趟太平局的分舵,了解下当年柴郡主出嫁的事情,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释道安又重新换了茶叶,水开,茶已沸,茶香飘,待饮。

    记忆就仿若流水,时间就像水流上的那一道道的闸门。

    每道闸门后面流水都会聚积,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积攒。也许我们会忘了这道闸门,甚至忘了那闸门的水,可是水流却依然兀自累积,一天高过一天,忽然有一天闸门开了一道缝,缝内的水流出了那么一点点,而记忆也会流出

    来,充斥在脑中,拂不出去。释道安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不仅仅是曾经见过柴郡主,还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或许与那封信有关,又或许与信中的那人有关,又或许只是那道闸门后的水漫出一

    点点来。

    二十年前,释道安和伊叶随风还是十来岁的孩子,那时那个人还在。

    可是当年的那件事情确是每个人心中的痛,始终缠绕在当年在场的每个人心中。

    化不去,吹不走,拂不掉,是心结,是孽障,更是痛楚。

    伊叶随风解不开那个心结,释道安又何尝接的开,甚至连老头子也没有解开。

    每个人所走的路不同,经历的人生不同,破除心结的方式也自然各不相同。

    伊叶随风选择的是逃避,释道安选择的是忘记。

    可是逃避总会面对,忘记总会忆起,那条路是必须走得,即便艰难苦痛,却必须走下去。

    人,只有经历痛苦才能成长,武者,只有破开心结才能更强。

    何为武?何为侠?何为心结?

    释道安摇了摇头,从壶中倒了杯热热的茶,关上了那扇记忆的闸门。

    屋内,烛光轻轻摇动,释道安的身影在墙上晃动。

    屋外,有轻轻地风吹过,树叶飘动,有些沙沙的响声传出。

    忽然一条黑影闪过,踩在了那沙沙摇动的树叶上,然后靠在了树枝上。

    那是个夜行人,身穿一身黑色夜行服,面罩黑纱,看不清面目。

    房间的窗户并未关严,有那么一条细细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正在喝茶。

    树上的夜行看着喝茶的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喝茶的人,就像怕看丢了什么。

    微风拂过,树叶又是一阵晃动,沙沙的声音传出,夜行人眨了下眼睛。

    只是眨了下眼睛,可是屋内喝茶的人却不见了,只看得见一直成有半杯茶的茶杯。

    夜行人一怔,难道屋内的人发现了自己。

    忽然一阵杀气从身后传来,很淡,很轻,就像一阵雾。

    夜行人刚想动,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语声:“你若一动,我的刀就会出鞘。江湖上还没有人背对着我,而能躲得过我的刀。你若不信,尽可以试试。”

    夜行人没有动,而是继续坐在树干上,稳稳地坐着,就像已经长在了树上。

    不敢试,还是不能试,亦或是不屑于试呢。

    释道安看着这个夜行人,可手却未握在刀柄上,而是摘了一片叶子,开始折起来。

    然后看着夜行人僵硬的身子,笑道:“我等了你很久了。”

    夜行人一愣,奇道:“你知道我会来?”细声曼语,柔软香浓,难道这是个女人?

    释道安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会来。”

    夜行人道:“可你说你在等我。”

    释道安道:“是在等你,也不是在等你。”

    夜行人道:“什么意思?”

    释道安道:“我在等今晚一定会出现的一个人,即便不是你,一定还会有另外的人出现。”

    夜行人道:“你知道我是谁?”

    释道安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夜行人道:“哦,我倒想听听。”

    释道安轻声道:“万佛朝天,诸世平安。”

    夜行人一惊,随即又笑道:“没想到你真的会猜出来。可惜你不该说出来。”

    释道安又是一笑,道:“哦,我怎么觉得说出来反而很舒服呢。”

    夜行人道:“过会你就会觉得更舒服。”

    释道安道:“为何?”

    夜行人嘿嘿一笑,道:“据说人死的时候会很舒服,舒服的就像泡热水澡。”

    释道安一愣,没想到还有人这么比喻人死亡的感觉,道:“这么说你已经泡过澡了?”

    夜行人道:“我没有,可我马上就会见到有人泡热水澡了。”

    释道安道:“我马上要泡热水澡了吗?”

    夜行人道:“不错。”

    释道安道:“可我好像并不想泡。”

    夜行人道:“很多时候,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也不例外。”

    释道安奇道:“你就这么肯定?”

    夜行人点点头,道:“当然。”

    释道安又道:“这么说我必须要泡热水澡了?”

    夜行人又是点点头道:“不错。”

    释道安道:“若是我就是不泡呢?”

    夜行人道:“那就只能我帮你了。”

    释道安道:“那为何还不动手呢?”

    夜行人道:“我在等。”

    释道安道:“你也在等?等人吗?”

    夜行人道:“不,我在等你。”

    释道安奇道:“我不是已经在这儿了吗?为何还要等呢?”

    夜行人没有回答,而是笑道:“我听说一刀仙释道安从不在背后伤人,不知是否真假?”

    释道安道:“好像是真的。”

    夜行人道:“如此说来,我是等不到了?”

    释道安笑笑道:“估计是等不到了。”

    忽然,夜行人背后的杀气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微风忽然吹开了轻雾。

    可夜行人却没有动,没有人敢背对释道安有所动作。

    可是世间究竟又有几个宗师呢,夜行人不觉得自己能够比肩七大宗师,所以他没有动。

    夜行人道:“还有问题吗?”

    释道安道:“没有了。”

    夜行人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释道安笑笑道:“你可以来,当然就可以走了。”

    夜行人一怔,道:“你不留下我?”

    释道安又是笑笑,道:“我为何要留下你。”

    夜行人这次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道:“我想宗主果然是了解你的。”

    释道安道:“哦?那么宗主是怎么说我的?”

    夜行人道:“宗主说你是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释道安哈哈一笑,道:“没想到须弥诸天的宗主居然还是我的知己,难得难得。”

    夜行人道:“好像你并不生气。”

    释道安道:“我为何要生气?”

    夜行人又摇了摇头道:“你果然是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

    停了一下,夜行人又接着道:“我真的走了,你不会出手?”

    释道安道:“你都说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觉得我会出手吗?”

    夜行人听了这话,沉默了。

    他不懂释道安,更不了解释道安,但他不敢冒险,因为他惧怕那把刀。

    释道安忽然伸了伸懒腰道:“既然你不走,我可就回去睡觉了。”

    说完,释道安一个纵身跃下树枝,站在树下,看着树上的夜行人。

    夜行人又是一愣,欲转身飞走,可却没有,而是一跃来到树下,站在释道安旁边。

    释道安笑笑道:“不走了?”

    夜行人道:“你真的不想留住我?”

    释道安道:“如此夜色,如此良辰,我若留住一个女孩子,这成何体统。”

    夜行人一愣,好像没想到释道安这门回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孩子?”

    释道安道:“我只是鼻子好使了点。”

    夜行人又是一愣道:“鼻子?”

    释道安笑道:“虽然你已经将身上的香囊丢掉了,可那种香气却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而且这种香气还是女孩子很喜欢用的那种,你又怎么不是女孩子的呢?”

    夜行人咯咯一笑道:“没想到你连香料都知道,看来宗主真是小瞧你了。”

    释道安道:“其实我倒是很想见一见须弥诸天。”

    夜行人道:“其实宗主也很欣赏你,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给你引见一下。”

    释道安道:“恐怕还是不要见的好。”

    夜行人道:“为何?”

    释道安笑道:“须弥诸天重入中原依然违反了当年的诺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夜行人笑了一下道:“看来这一战不可避免了。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忽然夜行人转身一跃,向远方急掠而去。

    释道安忽然笑道:“既然来了,也看了这么久,就出来吧。”

    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一个老头拎着一队银锤走了出来。

    原来是血衣神捕刘云峰,边走边说道:“为何不留下此人?”

    释道安笑道:“须弥诸天已经重入中原,可惜却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更不知道有些什么人。留着她不是一条指路明灯吗?至少可以算是一条线索。”

    刘云峰道:“可你怎么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释道安道:“她身上的香气很特别,我最近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

    刘云峰道:“什么地方?”释道安嘴角一挑,笑道:“流月城内销金窟,弦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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