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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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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远山想到这,心里忽然有种一试高下的冲动。

    二十多天来他的进步实在是太大了,连老和尚都吃惊。

    刚开始到没什么,在老和尚的帮助下,远山乾门入气八法得到了一点点突破,练开了两脉,一个是手少阳脉,一个是足少阳脉。老和尚发现好象远山其它六脉根本是不通的,也可以叫‘废脉’或‘淤脉’,让老和尚很失望。他记得远山在去北京之前还没这种怪现象,可回来之后怎么六脉都废了呢?问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出问题了,只能隐隐觉得与那‘肉芝’有关,可那东西应该不会被吸收,更谈不到淤阻经脉。

    气机进展虽很不尽如人意,但远山精神力量的开发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开始十天,远山极为危险,若不是老和尚的帮助,恐怕就失去控制了,可十天后,当远山手足少阳脉开了后,那股精神力量竟象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不断探寻那两脉,不知不觉把古远山的这两处经脉改造得很怪异。远山试图用科学的角度去体会这种变化,一来二去也摸索到了一点规律。

    被改造后的手足少阳脉就象一个转换器,天地之气自动被吸收,接着被转化,被储存,那股精神能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异常活跃,却不再只纠缠远山的大脑,而是三管齐下。

    这说明,那股精神异能不仅在慢慢与远山精神相融合,强化自己精神,而且与他那两个经脉组织也能融合,可以转化为其它形式的能量释放或储存。古远山称之为“共性基本能量”。

    手中的三张纸如有生命般动了起来,欢快地在他手中跳跃舞蹈,变幻着形状,最后纠结在一起,按照远山的想象拧成一朵花,悬浮在半空,宛若盛开的白玫瑰。

    古远山笑着捏住,还举到鼻端闻了闻,仿佛那个纸花有着沁人的芳香,一脸陶醉。

    他很开心,这是他昨天新悟的一种技能,他称之为……‘共振之舞’。看到理论逐步被验证,虽然对精神的控制力还有待进一步熟练和开发,但远山知道拿到了信纸就代表这次训练结束了,终于可以不再过穴居人的生活了,欣喜之余顽皮心顿起,他准备和叔叔开个玩笑。

    大厅内,老和尚正盘膝而坐,低头想着心事。

    远山的精神能量形式越来越奇怪了,竟真的可以转化。也象他说的那样,精神能量不仅可以对有思维的生命起作用,对没有思维、没有生命的东西也可起作用。远山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有机物和无机物,就是这两个词。‘任何物品都是一种能量存在形式’,这句话太精辟了,不愧是念过书的人。

    通道里相连的几个屋是一年前老和尚早就为远山精心准备的,四关若是都能过,那就代表远山基本可以到按照藏宝图去试试了。老和尚不是贪图什么宝藏,而是想知道小妹为什么那么恐惧,‘天使’又为什么如此重视藏宝图,诡异多多,秘密何在?

    “叔叔……叔叔。”古远山不知何时来到了叔叔身边,手里还捏着三张纸。

    “远山?”老和尚这些天一直守在远山身边,几乎没有休息,再加上这种超常规揠苗助长的巨大精神消耗和压力,使他显得很累。又想得入神,所以连远山到了身边都不知道。

    “看到信了?”老和尚发现远山手中的信纸。欣慰地问道。

    “是的,可是……”古远山点了点头,盘膝坐下,伸手把信纸递给叔叔。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怎么了?”老和尚知道信的内容,那本来就是他写的。他记得自己写的很清楚,很详细,难道远山还有疑问?

    看到远山欲言又止、迷惑不解的表情,老和尚诧异地接过信纸,低头一看,猛的用力揉了揉眼睛,急三火四的里外翻看三张纸。……出鬼了,怎么纸上一个字也没有?……我写的字呢?……飞了?

    “哈哈哈……”古远山实在忍不住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呀,眼泪都笑出来了。爽!真爽!

    老和尚顿时明白是这小子搞的鬼,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这几张纸上没有丝毫被使用过精神异力的痕迹,所以老和尚才被成功骗过了。

    古远山边笑边用手点了点信纸。

    老和尚又把目光转到纸上,震惊地发现那几张纸上的字又出现了。

    老和尚看得出那就是自己写的,可这些字刚才去哪了?

    古远山看到字后,立马露出惋惜的表情。可看到老和尚惊疑的样子,古远山还是很满意,很有成就感,也很兴奋。

    “波长……叔叔……”笑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波浪一边提醒道。

    “波长?”这几天老和尚听过好多遍了,可还是没明白。

    “对,就是波长……光的波长。不同颜色有不同的波长。黑色最长,白色最短,波长越短,颜色越浅。字没消失,但我利用共振原理改变了黑色的波长,让它与白色波长更接近。于是在您眼里那就是三张白纸。”古远山眼里放光,很是得意的说道。

    “……”老和尚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越寻思越觉得惊讶。远山一定是靠精神力的作用,可自己刚才探查下竟没感觉到任何痕迹,这绝对是个重大的突破,给精神异力带来更广阔的天地。可以转化又无法察觉,若能适用到其它场合上,那还了得?

    老和尚在思考的同时,远山也慢慢收敛兴奋之情,开始回味最近几天体悟到的一些技巧。远山发现,他现在还只能控制很短的时间和范围,使用技巧也有许多不足,值得进一步研究。能量的转化与运用浩如烟海,可他只是摸索到很小很小的一滴,未来的路还很长。

    空旷的大厅复归宁静,一老一少默默的坐着。时间飞快的流逝。

    “远山,我们爷俩相认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月了,你是不是总有句话想问却没问出口?”老和尚好久沉默后却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古远山刚才正一个奇怪的事,侵入自己的那股能量为什么会有自主意识?那种感觉好怪,就象是自己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它是那么的庞大,为何没伤害自己?我这么练不会最终变成另外一个人吧?

    正想着,听到叔叔的问话,一时没缓过味。下意识地放出一缕精神能,袭入和尚脑海内,想弄明白到底是问什么。这些天他已习惯了这种精神能最直接的用法,相比其它用法简单了许多。

    老和尚没想到这小子说来就来,一时还真着了道,那感觉就象是一台高速摄像机在脑海中划过,哪还存得下半点秘密。心神大惊,连忙祭起精神能裹挟着把那窥探者,切断了它与远山的联系。

    “臭小子,对我也用这招?”老和尚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侵入识海,没想到竟是自己侄儿。

    “啊?……对不起。”远山被踹了一脚,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礼貌,连忙赔罪。

    “知道我想问什么了?”老和尚踹完一脚,自己也笑了。远山能成功窥入,说明这小子进步是多么的明显,即便是自己没设防,可天下能做到远山这样的也没几个吧?而现在远山与那股力量的融合连百分之一也没到,想想真是令人恐怖。

    古远山这回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虽然只窥探到一点,可因为老和尚正想着这事,此项思维很活跃,所以就被远山捕捉到了。那件事也确实让远山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曾滟和于嫣在初见远山时为啥那么淫荡?叔叔和姑姑的态度好象也是默许,难道这也与任务有关?

    现在他才明白,这些还真与自己有关,与任务有关。姑姑的记忆中那个神秘的地方除了许多机关外,还有着强烈的怨念,很容易使人迷失。一种是对人类产生刻骨的仇恨,嗜血,杀戮,若心志不坚恐怕就会立即入魔,估计越往里怨念越重。而另一种就是会让人产生极强的性欲,越抗拒就越扭曲、越变态,最后是冲动到毁灭自己。姑姑只顽强的坚持到第二层就神志全失了,也就是说远山若去,必将面对这两种心魔的挑战。

    曾柔分析结论是:第一项只能对抗,但精神力必须足够强大;可第二项,则不同,曾那种旺盛的性欲不能对抗,越对抗越糟,所以必须在保证灵台存留一丝清明的同时,找到渲泄口。曾滟和于嫣为此特修习了一种印度秘法,当然这是两丫头自愿的,因为这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甚至生命危险,结果怎么样谁也不好说。远山父亲古京声所说的性命危险也主要是指这个。

    越是神秘的越具有吸引力,叔叔及曾柔甚至父亲的内心中一直都想报仇,可他们知道自己的力量报不了仇,‘天使’不仅神秘,据说还有着非人一般的异能,最崇尚的也是异能。三老把赌注压在了藏宝图上,他们认定那里藏有不可想象的异能,因为‘天使’对它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在寻找。

    “那你怎么想?”老和尚一脸关注,见远山没回答,立即回敬了一股精神能侵入远山识海内。窥探了远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古远山同时就感应到了,可他不敢隐藏,更不敢回击。但已强化无数倍识海敏锐异常,自动生成抵抗,老和尚的那股精神能竟被没收了。

    差点没把和尚气死。好在远山的想法总算是被摸清了。老和尚惊讶地发现,远山识海中那个黑暗龌鹾的种子好象与那股强大神秘的力量产生了联系,正不断被滋润着,被壮大着。老和尚曾以为远山骨子里很淫荡就是因那颗种子,没想到一番际遇后它竟更加壮大了!

    “OYeah代表什么?”老和尚没明白远山脑海中娇娃们的这句口号是什么意思,半开玩笑半是请教的问道。

    某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哈哈哈”现在轮到老和尚开心的笑了。拍了拍远山肩膀,接着用手比划着波浪形。

    “什么?”远山这次不敢用精神探测了,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地开口问道。

    老和尚一脸坏笑地站起身,说道:“率性而为,随心所动,天道不悖,无需拗之。”

    “啊?”远山知道和尚指的是啥,那意思就是让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可那也太……叔叔竟表示支持?!……

    “别啊啦,这里还没呆够,不想离开了?”老和尚瞪了远山一眼,转身向电梯走去。

    就在一老一少步入电梯的同时,远隔万里的阿尔卑斯山深处,同样是在山体里,同样有一部电梯,同样是两个人,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我的伤只好了一点点。”这位叫斯丽雅的女子一头棕发,带着一副面具。

    “其它的都有任务,所以只有你去。”说话的是位一头金发,同样带着黑色金属面具的女子,全身都罩在宽大的黑色袍子里。

    “可恶的教廷白袍在我体内置入了光明能量,我的血力还没恢复呢。”斯丽娜生怕这次任务象上次一样棘手,若再失败,她将接受组织和家族的双重惩罚,那是很可怕的。为此她极力夸大伤势,为自己找借口。

    “别担心,那些都是普通人,无法对你构成威胁。这是我特为你将功补过找的好机会。”

    “哦?哪里?”斯丽雅点了点头,她相信库莎曼妮不会骗她,毕竟是一个家族的。

    “东方,中国。”

    “任务。”

    “寻找神龙血。今年中国农历九月初九是传说的千年血龙日,你的一半光明力一半血力正符合条件,一旦血龙蕴成,你必将生出感应,确认地点后即刻回报,三个亲王都将赶去。”

    “啊?!”

    “斯丽雅,别啊啦,这里还没呆够呀,不想离开了?”

    古远山惬意地坐在藤椅里,一边品着苦丁茶,一边欣赏三叔的窘态。

    老和尚的脸都憋紫了,一双粗重的白眉一跳一跳的,用手指了指曾柔,半晌才垂头丧气的说道:“老丫头,算三哥求你了,下回别再开这样的玩笑,我的光辉形象全毁了。”

    “呵呵。三哥,说话得有根据,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怨起我们来了?是不是气糊涂了?”曾柔开心极了,她没想到远山真按自己的要求让和尚出糗了。

    “我自己说的?我说的不是那三个字!”老和尚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了。回想赵家妹子吃惊的样子,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叔侄二人出来后本想先与曾柔交换了一下进展情况。当曾柔知道远山利用精神能掩盖字迹骗过和尚的经过后。曾柔眼睛瞬间亮了,顾不上介绍自己这边的情况,以赵家姐姐担心好多天为由先让叔侄二人去探望,结果老和尚出糗了,他临走时对赵家妹子说了句“我走了”,但屋内几人听到的却是“我爱你”。老和尚红着脸回来后暴跳如雷,很想把远山掐死。可他知道这不是远山的主意,所以才把矛头指向了曾柔。

    “咯咯,别生气啦,我承认是我出的主意,我也是想验证一下远山的理论嘛。”曾柔笑得花枝乱颤,边说边瞥了一眼古远山。

    这笑语嫣然,轻柔的一瞥媚态毕现,让古远山心里的某根神经狠狠牵动了一下,登时一口水没咽好,呛得脖粗脸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

    “真不错,没想到远山进步这么快。你也别假装生气啦,我看赵家姐姐挺好的。”曾柔坐在藤椅里,继续火上浇油地说道。

    “胡说什么!”老和尚对这个妹妹实在没办法,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只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好啦,好啦。三哥,坤门的人出现了!”曾柔很会转移话题,效果很明显。老和尚及远山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曾柔这些天一直在监视白雨熙,希望了解坤门插手南鑫集团的真实目的,毕竟乾坤两门久不来往,坤门现今情况都不了解,摸摸底还是有必要的。依她的判断,坤门子虚戒丢失后,定会引起坤门的重视,白雨熙背后的人也将浮出水面。果然,在机场那天,曾柔化装成四十岁左右的普通妇女,见到了白雨熙要接的人,用沙放海给她的特制眼镜拍下了一组照片。

    老和尚见妹子从包里翻出四张照片,递给了远山,连忙走过去在侄子身边坐下。

    “第一张是在机场拍的,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白雨熙的师父,她证件上的名字叫张敏,越南华侨。但这不是她真实身份和本来面目,她易容了,这种易容术与我们一脉相承,所以我才能发现。第二张是放海经过处理后的还原图像,有趣的是经查证,她叫关惜月,厦门人,八年前就失踪了。第三张是放海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是八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就是白雨熙,但请注意她脖子上的项链,坤门子虚戒,这说明那时白雨熙就已入坤门了。照片上的日期是九月五号,关惜月是在八月份失踪的,可照片中白雨熙笑得很开心,这不合常理。”

    “这张是谁?”老和尚拿起第四张照片,那是位中年男子,面目和善,但却不认识。又端详了一会儿,才扭头对曾柔问道。

    “张敏这次来好象还有别的目的,她在几天前秘密接触了照片中的人。他叫金奎,台湾人,顶级杀手,与竹联帮有很深的渊源,几天前从香港来到南京见了张敏后又返回香港。我们怀疑这与宫南鑫有关。”曾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噢?”老和尚及远山都皱起了眉。坤门和竹联帮、宫南鑫怎么都搅在了一起?

    “从这两个人出现的情况,我有个很大胆的判断。宫南鑫很有可能被他的主子抛弃了,意识到自己处境很危险,他才是许诺给竹联帮以丰厚的条件,想多找个帮手。这样看,他很快就要狗急跳墙,放手一搏了。”曾柔一边想一边说道。

    “恩,看来有必要跟坤门接触接触了!”老和尚说着把头转向了古远山,满脸的不怀好意。

    “师傅,您说我身边有乾门的人?”白雨熙精致的面容上潮红一片,浑身水淋淋的被汗水湿了个透。樱红的小嘴张成O型,饱满的胸脯猛的停住了起伏。

    “我也是猜测。坤虚气第四重很关键,一般都需修练很长时间,有的甚至永远都无法突破,可从你刚才行功的气机看,进展过快,已达到第四重中后期的水平。坤虚气很特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牵引刺激它快速成长,那就是‘乾珠’,是乾门六艺中气机修练大成者才会形成的气珠。”

    张敏的脸上也布满了汗珠,她也费了好大力才控制住徒儿体内纷乱的真气。

    现在子时刚过,就在刚才白雨熙按照她的要求,将坤虚气行到第四重,澎湃的欲念如期而至,并在子时达到最高峰。那股滋味太难受了,烦燥、骚痒、空虚……总之说不清。张敏了解徒弟的危险,在关键时刻把坤门的另一宝……‘无想镯’套在了白雨熙手腕上。

    ‘无想镯’是一个有着天然奇怪花纹的绿玉,功能和子虚戒差不多,但其材质易碎,又太显眼,所以张敏一直藏着。

    “好点了吧?孩子,你受苦了,十年了,我狠心对了你十年,你抛弃了理想,又不许你有知心伙伴,你一定很孤独,让你受委屈了,你怨师傅嘛?”张敏的声音很柔和,说的也很慢,仿佛象在回忆。

    这温和缓慢的一句话却如泪水催化剂,刚刚平静一些的白雨熙眼圈登时就红了,晶莹的泪水转了几转,还是没忍住,扑倏倏滴落,很快汇成线,挂满腮边。

    张敏爱怜地看着徒儿,默默地掏出一个手帕递给白雨熙。

    前天见过思念八年的心上人金奎哥后,张敏一切都想开了,她不再只活在仇恨中,她要和心上人一起为将来打拼。她错了八年,以为金奎会渐渐把他忘了,可事实是金奎整整痛苦了八年,思念了八年,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八年?

    “想不想听师傅的故事?”张敏轻抚着雨熙的秀发,半晌才说道。

    白雨熙没有说话,而是把身子慢慢靠近师傅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小熙,坤门另外还有一宝……‘九魂珏’,但现在没了,那个玉觖很神奇,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传到我这代已是只剩一个角,最后在泉州大岩寺又救了我一命,玉碎人活。可我无法再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你前几天见到的那个人,他叫金奎。”

    “为什么?”白雨熙不明白这和见不见心上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被强奸了,被个畜生强奸了。”

    说上面的话时,张敏表情很平静。但却让白雨熙浑身一抖,惊讶的直起身子。

    张敏知道徒儿会有这种反应,苦笑着摇了摇头,拉住白雨熙冰凉的小手继续说道:

    “不要急,听我讲。我不能见他,一是因已白壁蒙垢;二是那个畜生后台很强大,而且还有些异能者,金奎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去报仇,那他会有生命危险。

    可我没有选择自杀,而是选择了隐姓埋名,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我要自己去报仇。

    强奸我的那个畜生叫山岛由夫,是日本人,三口组的杀手,跟他一起到泉州的还有他的父亲山岛武雄,是日本神社的最高神使……‘九菊’之一。这对父子当时把我看做了一个死人,谈话没有顾忌,所以我才听到了些秘密。

    据他们讲,山岛的父亲是专门负责神社典籍的,一次偶然,他在整理一篇散记时发现其中提到中国的一位皇帝朱元彰曾有异人相助,其心腹大将蓝玉在征西途中偶获一神秘至宝,据说可移山填海,偷天换日。蓝玉私下里呈交给皇帝后,本以为朱元彰会重重嘉赏,谁料想却引来杀身之祸。而朱元彰不知何缘故,自此性情大变,猜疑心极重,动辄人头落地,血流成河。皇后马氏温厚善良,见丈夫变化如此,忧心如焚,很快病倒,可她担心丈夫牵怒御医们,所以拒绝服药,不久死去。

    再过多年朱元彰也死了,但那神秘至宝却再也未现踪影,散记的作者是位明初僧人叫僧道衍,他怀疑那个有着神奇力量的至宝极有可能被朱元彰藏起来了,因为朱元彰曾秘调过两万民夫及一营锦衣卫,但那些人自此再也没回来。”

    白雨熙被这段离奇的故事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师傅,手心冰凉却出汗了。

    张敏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雨熙握紧的拳头。接着继续说道:

    “这对儿禽兽父子为窥取宝物,来到了中国。因朱元彰曾三次到过泉州大岩寺,所以他们先到了福建。我那时心情不好,听说大岩寺有法会,想去听听高僧们讲经,遇到了那位畜生,一时不察着了道,趁我昏迷发泄兽行,我醒来时已是在海上也听到了那些话。之后他们又痛下杀手,将我的‘尸体’抛下大海。于是那个关惜月死了,但却多了个张敏。”

    “师傅,您?”

    “对,这就是我改名换貌的原因。”

    “金奎叔……”白雨熙这么多年与师傅相依为命,早就视其为第二个母亲,对师傅的遭遇戚然神伤。想起金奎前几天来过,这好不容易有情人相聚,怎么又马上走了?可心思乖巧的她怕触痛师傅,想问却没问出口。

    关惜月哪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一手轻擦着雨熙光滑的手背,眼睛投向了棚顶,悠悠说道:

    “我和金奎是十几年前在西藏认识的,他救了我一条命。在西藏的三年是我最快乐的三年。他后来去了台湾报答他的义父养育之恩,说是两年后就回来。可他没有做到,我一等就是五年,也就是在那期间我遇到了你。”

    白雨熙听到师傅提起往事,想起了初见师傅时的情景,加上师傅的凄惨遭遇,一股积压了多年的孺子之情瞬间又被释放出来,她的眼圈更红了。父亲是名海员,在那年遭遇了海难,母亲痛不欲生原本羸弱的身体很快就病倒了,最终没能好转,带着对丈夫的思念、对女儿的不舍走了,那时的她只有十三岁,就如落单的孤雁,无助、恐惧、孤单、迷茫。若不是遇到师傅,她的命运将不知有多么的悲惨。

    师徒二人唏嘘了好半天,才都慢慢恢复平静。

    外面已是星光点点,二人坐在窗前的沙发里,伴着窗外的月光,也不开灯,一个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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