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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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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美色不自认为美色,他便从未意识到美色也能成为武器——

    直到那个年轻人进入他的指挥舰,敲开了他卧室的门。

    二十二岁,身材修长,骨肉匀停。他进来时穿着同样制式的军装制服,不过不是礼服,是常服,颜色也是枫红色——像一抹漂亮挥洒的血色,直直地扎入人的眼中。

    枫红色,舰队死士,最危险的兵种之一。这些人在前线几乎无所不能,也承担着时刻丢掉性命的危险。所以不少人会各处活动关系,每年都会有一大批人如愿从前线调回。

    如果一个人无权无势、没有亲戚朋友,如何回家?这个问题有点困难,然而如果那个人恰巧生就一副还不错的相貌时,答案便不难找。

    勾|引他的长官。

    谢缘见怪不怪。按照他一直以来清心寡欲的习惯,他准备叫这个人出去——然而,就在此刻,那个人抬起了头。

    等到看清那人的脸时,谢缘才仿佛骨骼深处被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刺了一下,跟着震动了片刻,甚至于怔忡。对方的相貌十分明净漂亮,漂亮得即便他不自知,依旧生出了能够刺伤人眼睛的光芒来——锋利而跋扈的,带着他们穿枫红军装的人上前线的那般桀骜与乖张。对方显然知道这一点,于是低垂眼眸,将这些涌动的气息收敛在乖巧的微笑之下。他的身躯包裹在制服之下,明明是禁欲且生人勿近一般的气息,却无端勾得人血气翻涌。

    他道:“司令,我是来见您的。”

    谢缘问:“来干什么?”

    年轻人从跪伏的姿势微微起身,清澈的眼睛望过来:“我来……成为您的俘虏。”

    ………………

    星尘浩瀚,外边是无边无际的黑夜,船舱中的低声细语最终都消弭,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贴在一起,互相依偎。

    这次夜晚活动一共持续了三天,次数不计,因为几乎没有一刻在停下。两个人也很久未曾试过如此疯狂而肆无忌惮的玩法——到最后桑意已经完全脱离角色了,他抱着被子嚎:“不不不你睡外边去!我真的不行了,瓜,我真的不行了——”

    谢缘则道:“正因为不行,我不是要多帮你锻炼吗,嗯?来,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伤到?”

    桑意躲得更深了,继续嚎:“我不——你去地上睡!不,我去地上睡!没有伤到,不用——完全!不用!看!”

    桑意一咕噜起来准备抱着被子往地上跑,结果这几天因为太过劳累,腰酸得让他直接撞进了谢缘怀里。他手忙脚乱地要爬开,被谢缘拎着领子丢去了被子里。谢缘给他丢了一只软绵绵的北极熊玩|偶:“垫着腰,我不弄了,你睡吧。”

    桑意偷偷瞥他。谢缘瞅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而后在床的另一边睡下了。

    半夜时,桑意自己却醒了——他这几天食髓知味,睡了一觉之后休息好了,竟然还有点蠢蠢欲动。他思考了一会儿后,爬去了谢缘那边,从背后贴住他。

    谢缘没当回事,只以为他是没人抱着睡不着,翻身搂住他。

    桑意的手偷偷摸摸地往被子底下摸过去。

    谢缘睁开呀:“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儿欠——嗯?”

    桑意又思考了一会儿,而后热情地拍了拍谢缘的脸:“可能吧。”

    ……

    回家后,桑意抱着他从星际空间里获得的那只熊——开启了昏天黑地的睡觉模式,连母猫用猫屁|股拱他时也没醒。谢缘则精神焕发,下笔如有神,几纸弹劾写得妙语连珠暗藏杀机,成功斗倒一批政敌。

    几天后,母猫生了,桑意还没醒,谢缘亲自给它接了生,出来五只花色不一的小家伙。恰逢猫主人安家落户,安定下俩,谢缘就留了一只白的小母猫给桑意,将剩下的几只连同猫阿娘一起送了回去。桑意睡着,谢缘忙,于是又联系了250当小猫的奶妈,每天远程铲屎喂奶,将小猫养得白白胖胖。

    桑意睡到第四天时,谢缘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桑意一回来就开始睡,他起初以为是在星际空间里玩得太疯,桑意累到了,所以会这样,但第四天开始,桑意开始持续低烧,并伴有一定程度的梦呓,谢缘再叫他吃饭时也没醒了。

    有两个系统作后盾,谢缘并不是很慌张,只是有些后怕起来——他们两人相识以来,携手跨过了无数年月,却是他们头一次遇上这样的病痛。两个人底子都好,该玩玩该疯疯,从不畏惧人祸,却未曾想过天灾。

    纵然知道来世仍然在一起,纵然有这种意义上的永生,但谢缘仍然觉得怕。桑意发烧时面色苍白,微微皱起眉头时,他也仍然心慌。

    250:【你放心,我正在给小桑做全身检查。目前监测到他脑子里长了个小肿瘤,恶性未扩散,应该尽早切除。你们好好准备一下,这几天他不管醒不醒,都要喂他多吃一点东西,免得术后恢复很困难。一周后我和222进行远程切除操作,放心,不疼的。我们系统的操作误差为零,一个肿瘤细胞都不会让它跑了。】

    222:【安啦,是个小手术,我们什么都见过的,有人全身被切碎成三千多块,死了三天的我们都能给他救活喽——】

    250:【闭嘴。】

    谢缘跟皇帝告了假,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务,全力陪伴在桑意身边。

    江陵最近事情其实很多,两个人互相说着彼此没有时间陪伴,其实都不免带了些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桑意忙里偷闲,时不时喂喂猫,看看电视剧,实际上白天跟着谢缘一起忙,更要外出办事。从前他是他的刀,现在他算是谢缘的半个代言人,事事共通,活得越来越像彼此。

    谢缘静静地握着他一只手,身边隔着水盆和毛巾给他退烧,但是用处不大。桑意每天烧得难受,半梦半醒间很是痛苦,谢缘贴在他耳边跟他说话,轻轻柔柔的,桑意每到这个时候也会安静下来。

    有一天,桑意稍稍清醒了一点,他睁开眼睛望谢缘,从他愁云密布的脸颊上领会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十分忧愁地问道:“瓜,我是不是要精尽人亡了?”

    他还以为这次生病是因为前几天玩得太疯。

    谢缘笑出了声,摇摇头道:“你只是病了。”

    桑意感慨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唔我是说生老病,没有死。其实我觉得我也不算老,我还是个宝宝,那么就只剩下病字。缘哥哥你说,我们下次要不要还是找个不会生病的修仙世界?即便早就知道,我还是有点难受,这次是我,下回会不会就是你了呢?”

    谢缘温声道:“好。”

    他背过身去,不知为何喉咙里有些梗涩。

    若是他们不曾因系统结缘,不曾被系统选中,那么是不是原来的他,就要在这个时候失去他的小桑了呢?

    即便知道无用,但仍然会这么去想,止不住后怕。

    第二天,连续多天的阴雨引发了江陵调弦河绝地,许多百姓的住处被冲塌了。城主府上上下下都在安顿这件事,最后还有十来个人没有去处,便直接接来了府中。府中陡然又忙了起来,谢缘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把桑意交给一个贴身侍女照料,而后自己出去把持坐镇,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当中,有一位四十岁余的中年女子不肯同其他人一起入住,与负责这一块的家丁是从僵持了一阵子,最后闹到了谢缘面前。谢缘听闻了此事,走出房门,望见那女子面容沧桑,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于是问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那女子衣衫褴褛,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却用最精细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死死地挡在怀中,好像怕被什么人抢走似的。她神色拘谨地道:“老爷,不是我要闹,是我这孙儿出生就有弱症,算命先生说他十岁前不能见生人男子,那房中有其他乡民,当着他们的面,我孙儿吃不了东西也睡不了觉。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只是今儿大雨,不知能否通融一下,我在屋檐底下过一晚就好。”

    谢缘皱起眉:“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

    女子更拘谨了,显出一些老态来:“我带着孙儿从兴州来看病,还在找落脚处。”她若是再年轻几岁,不经受风吹日晒,看五官与眉眼都应当是十分灵动清秀的女子。那眼里的神采也与旁人不同些,别人有求于人、居于人下时,免不了会透露出一些讨好和渴求的意味,而这女子的拘谨仅仅是因为紧张——除此以外,她的目光十分坦然,有着一般闺阁女儿所没有的坚韧与大气,唯独岁月和风沙能将任磨砺至此——仿佛是在说,若是此处不能落脚,那么也不会叨扰,她会自己去另外找地方。

    谢缘道:“既然如此,我让人为您二位单独住一间,住多久都行。这么远过来不容易,郎中呢?府上有郎中,您需要的话跟旁人说一声就好。”

    女子连连摇头:“不用了,到了江陵就好,到了就好。”她满眼感激地对他道了谢,谢缘没在意,回房去了。他守着桑意,询问了一下250今日桑意的情况,确认问题不大后捎带着问了声:“我们府上来了一对外地祖孙,说是来治病的,你们能远程顺带着帮他们看一看吗?”

    250:【可以啊,我检索一下……哦,是这个妇人和她孙子啊,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我不能治。】

    谢缘愣了:“为什么?”

    250:【治了会干扰世界线。你放心,他们会平安的。】

    涉及到世界线,谢缘遵守承诺,也就不再多问。

    第二天,妇人带了她亲手包的荷叶粽过来致谢。谢缘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于是请妇人落座在屏风后头,客气闲谈了几句。谢缘最近在解决江陵本地未登记游民的情况,捎带着就提了提:“若是您祖孙二人无处可去,我们府对面有一个小院子带房屋,水退些了后二位可以先安置在那儿。这边人少,养病也清净,若是有什么困难,以后也可以来我城主府想办法。”

    “您——”妇人有些迟疑,仿佛不太敢相信有这等好事。

    “是分内事,您不必在意。”谢缘道。

    他如今博古通今,学完了历史,方更加知晓如何治理人世。江陵在他治下一片繁荣,脱离了原先军事重地的名号,反而渐渐发展出别具一格的商业特色,令许多人始料未及。旁人都以为他这一代城主权利削弱,谢家眼看着就要这么凉了,没想到不仅没凉,风头还比谢月在时更盛许多。别处不敢收留的难民流民,江陵敢收,一旦有人滋事,江陵亦是雷霆手段,民风安然,俨然一片海晏河清的景象。这样的民生,大抵是许多人所无法想象的。

    “您说话声音很轻,是房中有人在休息吗?”妇人连连道谢过后,询问道,同样放轻了声音,“如果这样,我不打扰了。”

    谢缘道:“是内人在病中。”

    “是什么病?”女子问道,有些忐忑地瞧着他,“大人,我通一些歧黄之术,可以为尊夫人看看。”

    这妇人还年轻,刚做了奶奶的年纪,也不像是一生行医的人家。谢缘看她有些无措又有些急切的请求模样,晓得若是不让她做些事,对面会始终记得这个大人情。他起身带路,轻声道:“您看罢。”

    眼见着躺在床上的“城主夫人”是个男子,妇人也没露出多少惊讶的神情,只是稍稍楞了一下,而后恢复如常。

    她给桑意摸了把脉,凝神思索了片刻,随后匆匆回了房一趟,拿来一支琢玉笔——那笔和她包小孩襁褓一样精细,想必以前出身大户人家,是因故流浪来此。

    那字是暗红色的,隐约有血腥气飘散。谢缘皱了皱眉,发觉对方竟然是在用人血写字——妇人刚刚回房,是取了自己的血吗?

    妇人写了“康健”二字,随后收笔,恳切嘱咐道:“夫人情况不大好,但是无妨。此符一定要贴在床头,切莫轻视之。不出三天,尊夫人定能康健如初。”

    谢缘只道:“我会的。”

    随后妇人又是轻声道谢,连连鞠躬,谢缘这才将她送出房门。

    别人的好意他心领了,贴一张符也不碍事,谢缘计算着系统给桑意动手术的日子,也没怎么管它。几天后,222找上门来,表示:【来来来给咱们的小桑复查一下,我远程检测——】

    谢缘让桑意靠在自己怀中,嘴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

    片刻后,他听见222惊慌失措的电子音:【嗯?什么情况???】

    【???他的瘤子呢??肿瘤细胞呢??】

    【???怎么全没了?】

    222:【。】

    222:【看来这一回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谢缘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张符,它修改了世界线。】222道,【这和我们干扰世界线的进程不同,这是这个世界线中超自然力量的一部分,你不用多问,就当桑意命好,遇见了真正的神仙罢。】

    ……

    桑意两天之后彻底清醒了过来,醒后活蹦乱跳的,并没有什么虚弱症状,谢缘也就彻底放了心。两个人照旧该干嘛干嘛,只是从此城主府对面多了个邻居,祖孙两人,谢缘时不时让人送些东西过去,后来桑意修养好了,就亲自去送。救命之恩,从未言谢,只是年复一年地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祖孙俩清贫,他们就送粮食送布帛,至少让他们衣食无忧。一来二去的,彼此也渐渐熟悉了,后来得知对面家姓花,本家在更南边的兴州,因为那个孙子是阴命,所以一不能见生人,二要当女孩教养。

    桑意很不赞成这样的做法:“当女孩教养?往后袖子断不断是一回事,娘不娘娘腔又是一回事,这些都是小事,可如若将他养得性格怯弱,目光短浅,那就非常可惜了。”

    谢缘看着他笑:“人家奶奶有自己的考量,倒是你,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其实挺适合养小孩的?又是兔子又是猫的,还操心对面家小孩,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

    桑意往他肚皮上一戳,扁扁嘴:“你自个儿生去。小孩多麻烦啊,还是看着别人家养着好。”

    他们不再如同花妖那一世一般,谈起子嗣与传宗接代之事上,一个避而不谈,一个小心翼翼。用谢缘的话来说,人要为自己活,往后几千年连皇帝王朝都没有了,再往后全宇宙大同时连家也没有了,这些事就不再显得那么重要。

    当然,222也向他们推荐过:【老板老板,ABO世界了解一下?哥儿世界了解一下?】最后被两人一致回绝。

    对面家的小子十岁前不能见男人,故而桑意和谢缘一个都没能瞅见对面的娃娃长什么样子。等到能瞅见时,那个姓花的小家伙已经长成了一个白生生的漂亮娃娃。本来这孩子怕生,十岁过后刚被放出来时,据说连门都不敢出。当时桑意随谢缘外出办事,几个月后才回到江陵,正逢雨天,桑意招呼家丁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回去,一抬眼就望见对面院子里跪着一个委委屈屈的小孩儿。他一时好奇,走过去看了看,这才听说这小孩儿白天在私塾先生那儿撒了谎,所以被他奶奶罚跪在院中。

    桑意感叹:“当家长的都这么狠的心吗?这么小一个小豆丁,我还是过去看看好了。”

    谢缘忙着打点府中事物,就没跟他一起出来。桑意慢悠悠转了一圈儿,看见那小子也是奇怪,明明在凄风苦雨里跪了半天,但是也不见多么愁惨,竟然还昏昏欲睡。

    他便将手里的伞递过去,叮嘱了几句,然后催他跟奶奶讨个饶,赶快回屋子里去。

    只是没想到,这雨中的惊鸿一瞥,竟然让他就此引来了一颗甩不掉的小牛皮糖。

    这个漂亮娃娃视桑意为偶像,并且黏上了他,随时随地都在用眼神疯狂表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懵懂与喜欢,就跟奶乖奶乖的猫儿一样,谁舍得欺负呢?

    谢缘后来有点后悔把祖孙二人安置在了一街之隔的对面,以至于对面的小屁孩随时随地都能过来骚扰他们。他搂着桑意亲亲抱抱的时候,这小孩要拿着弹弓进来找他的桑先生,他把桑意压|在门边上下其手的时候,这小孩要哐哐砸门找他的桑先生。好不容易有时间消停了,谢缘趁着午休,把桑意压着黏糊,正在兴头上时,门开了。谢缘赶紧把桑意塞进床里头,而后披衣起身。

    果然又是这个小孩。

    谢缘凶巴巴地问:“你干嘛?”

    小家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给桑先生掖被角。”

    谢缘额角爆出一根青筋:“大夏天的掖什么被角!”他拎着这个小东西的领子,把他提到了院子里放好,而后回去仔细地锁了卧室门。

    桑意在里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笑,嗯?”谢缘凉凉地问。

    桑意弯起眼睛,躺下来打了几个滚儿,忽而软着嗓子道:“我要城主哥哥给我掖被角。”

    谢缘:“……”

    见他不回答,桑意把他也拉进被子里,仔细裹好:“那我给你掖被角,好不好?”大夏天的,手碰手都嫌热,谢缘却不动了,他搂着他的腰,闭眼轻声问:“掖一辈子?”

    这种感觉有些奇异。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未认认真真给过彼此往后的承诺,这是第一回。走过了童年和少年,迈入青年时刻,往后还有未知的中年与老年。情话天天都在说,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脏却不约而同地快速跳了起来,一声沉过一声,敲击在人的胸口。

    桑意摇了摇头:“不掖一辈子。”

    谢缘睁开眼看他。

    桑意凑上来吻他:“这辈子和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我怕到时候忘了说口令,那我就提前攒着,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他反反复复地念着,弯起眼睛对他笑。

    谢缘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声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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